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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伯利恆過淡水的聖誕節

蘇文魁

  聖誕節是基督教三大節慶之一。淡水在清代是全台最大國際港,也是西方文化入台之門窗。台灣最早的聖誕節傳統也是最早透過西方教會來到淡水的。
 

  在淡水講到基督教都會聯想到馬偕博士,實際上馬偕博士屬長老教會,清教徒是不鼓勵狂歡式的宗教節慶形式的的。是到了日本時代全面西化,隨著教會、淡水的英國領事和英美外商慶祝聖誕(クリスマス)才越來越來越普遍了。
 

  戰後,隨著美國國力的擴張,聖誕節慶也開始在民間大行其道,寄聖誕卡、裝飾聖誕樹、年輕人也偷辦聖誕舞會成為時尚(當時警察會以妨害治安取締)。而淡水早期的宗教性聖誕慶祝則由淡水教會和淡江中學在主導。
 

  早期民眾看聖誕節,有如基督教徒在慶祝「耶穌生」大拜拜的感覺,因此會湧到淡水禮拜堂看「熱鬧」。教會傳統是以音樂歌唱的遊藝會形態和「搬戲」演出聖誕故事、有馬利亞、約瑟、天使、牧羊、旅館老板、三博士、羊和駱駝等。原本就美麗的禮拜堂也會佈置,裝飾聖誕樹、彩帶等,講台也掛聖畫(淡水禮拜堂掛圖是1969所畫)。聖誕子夜則由青少年到各信徒家中報佳音到天亮。這種純樸的過聖誕方式之一直維持到七○年代末期。
 

  另一方面淡江中學則發展出極具特色,歷五、六十年不衰的過聖誕傳統,到今天各班的聖誕佈置比賽,比創意、比氣氛、比團結,那種狂熱依舊,也深深烙印在每個學生心靈根柢。淡江中學還有一場傳統大戲就是「活人圖」的演出,活人圖就是以學生扮演聖誕人物,利用服裝、旁白和音樂,演出聖經中最原汁原味的聖誕故事。是全台僅存的正統聖誕慶祝方式(今年「活人圖」的演出是在12月19日)。
 

  很少人知道全台最高、最真實的聖誕樹和早期點聖誕燈的就是在淡水。每年12月初(今年在11月25日晚上點燈)淡江中學那高七層樓的聖誕樹,張燈結彩等待校長按手點燈過節的場景,還是最動人的校園大事,那棵聖誕樹是1967年陳泗治校長在大教堂落成後手植的南洋杉。四十五年來歷經颱風、雷擊和頗皮學生的折騰、到如今屹立不搖。
 

  近來淡水躍升為台灣最知名的觀光城市,台北縣政府和新北市政府把淡水過聖誕當成亮點,十多年來都在馬偕大雕像前和觀潮廣場點聖誕樹和應景燈飾炒熱氣氛,淡水地區眾教會也都聯合一起配合鎮公所推出系列聖誕活動,逐漸成為地方文化特色。
 

  可惜在全球化和經濟發展、傳媒催化下,今天台灣的聖誕節是有太多的狂歡放縱和商品化的市儈味,和聖誕節的原意和純樸實有所違背。淡水地區教會這幾年也在努力尋回聖誕真正的宗教意涵,今年淡水地區眾教會就將推出在「重返伯利恆」的聖誕活動,淡水民眾還是可以在淡水找得到道地的聖誕節活動,成了淡水一大值得保存的文化資產,也豐富了淡水多樣性的文化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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